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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史研究求真求实的开拓者——沉痛悼念本会老干部顾问团成员郑惠同志

  发表日期:2004年12月11日          【编辑录入:多声


发表日期:2003年5月3日  出处:陳獨秀研究简报    已经有356位读者读过此文

 

   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,郑惠同志是我国党史研究求真求实、与时俱进的开拓者,曾给

本会本刊许多指导和帮助。

我们万万没有想到,在他刚刚答应参加本会老干部顾问团时,就匆匆离去。3月2日,本会会

长陈铁健、唐宝林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参加了他的追悼会,朱容基

夫妇、薄一波等人送了花圈。为表示我们的沉痛哀悼,现发表他的生平简介及他在医院中的

两次谈话如下:

 

郑惠同志生平

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、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、知名的中共党史学家、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

原副主任郑惠同志,因病于2003年2月23日凌晨4时46分在北京逝世,享年75岁。  郑惠同志

1928年2月生于湖南省武冈县。中学时代即参加进步学生运动,被学校秘密开除。

1947年暑期考入北京大学文学院史学系。1948年6月在北大参加中国共产党地下外围组织

中国民主青年同盟,同年11月进入冀东解放区,任《新唐山日报》编辑。1949年9月以后

先后在新华社新闻学校、新闻总署研究室、中共中央宣传部党刊编辑室学习和工作。1956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57年

以后,在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、《红旗》杂志社、国务院政治研究室做研究工作,期间,积

极参加抵制和揭批四人帮的斗争。1979年6月至1983年1月,在中共中央书记处研究室工作,先后任文化组

副组长、室务委员兼文化组组长。期间,参加了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、中共中央《关于

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》、1982年宪法、党的十二大报告等重要文件的起草工作,并参与主持编写了中共中央《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决议》注释本。

  1983年以后,郑惠同志调任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室务委员、副主任,2000年2月离休。他

参加了《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》中文化大革命十年内乱这一章的撰写和修改,是《中国

共产党历史》上卷的主要统稿者,还参加了《中国共产党历史》中卷初稿的编写工作。他曾

主持《党史通讯》的编辑工作、后任《中共党史研究》主编。从1990年起,他参与主持胡乔

木同志回忆、谈话和著作的编辑整理工作;主编《胡乔木谈中共党史》,参与编辑《胡乔木

文集》、《胡乔木回忆毛泽东》等著作。还参与了胡绳同志著作和谈话的编辑整理工作。在

有关报刊上发表多篇党史论文和评论。1994年至1999年,他担任中国中共党史学会副会长,筹备和创办了《百年潮》杂志并兼任杂志社社长。他还是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创作领导小组

成员。

  郑惠同志在长期的理论研究、政策研究和党史研究工作中,认真学习和积极宣传马克思列

宁主义、坚决拥护、认真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的路线、方针和政策。

  郑惠同志遵循党的解放思想、实事求是、与时俱进的思想路线,坚持党性和科学性的统一

,提倡开阔视野,独立思考,并身体力行。他治学严谨,博览群书,能诗善文,讲究辞章。

病重住院期间,仍手不释卷,笔耕不辍,编成并出版了自己的文集《程门立雪忆胡绳》。

郑惠同志工作兢兢业业,认真负责,坚持原则,不计个人得失。他严于律己,作风正派,

廉洁奉公,谦虚谨慎。他乐观豁达,平易近人,奖掖后学,关心、爱护和扶持年轻一代,深

受中青年理论和党史工作者爱戴。

  郑惠同志的一生,是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不息的一生,是追求真理、追求光明的一生。

  郑惠同志永垂不朽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仗义直言话党史

——郑惠在医院的两次谈话

这两次谈话记录,本来是作为我个人资料收集的。没有想到郑惠同志走得这么快,所以对

于我来说,就显得特别亲切和珍贵。一个在上面下面圈子中活动了许多年的

党史工作者,其思想历程与被他尊为良师益友的胡绳同志十分相似--晚年闻道

,死得明白。

可惜,由于条件的限制,这两次谈话的内容没有全面的展开。但即使如此,也使我受到极深

刻的教育。现在公布出来,一是表示我对这位尊敬长者的无限哀

思,二是与大家共享他的教导。不过要全面了解郑惠

同志对党史和革命史的新见解,请读他在医院中编写的《程门立雪忆胡绳》。

我们也希望能尽快看到他的回忆录

唐宝林注于2003年3月2日参加郑惠同志追悼会后。

 

第一次

2002年12月27日,郑惠同志因患肝癌后期(朋友告诉我,他本人并不知道,因此与他接触,

不要谈这个事)住北京医院五个多月。第四次手术后,在病房里给我打来电话

,说他从去探望的朋友口中知道,我为新党史石仲泉先生的谈话写了一篇文章在《简

报》上,他还没有看到,问我是不是寄到他家里了。我说我知道他有病住院,要直接送到医

院去,但知道您这两天动手术,医生不让探望。于是约定31日下午3点,我去医院。

我如约前去,看到郑惠

同志气色还好,一个人在桌前写着什么?我与他互道新年祝贺后,就谈了起来。以下是谈

话记录:

郑:我从好几位来探望我的朋友口中听到夸奖你文章的话,很想亲眼看看,今天还麻烦你跑

一趟。

唐:哪里,本来每一期都是要请您指教的。你们老同志也不要都说好,还应该说点不足和应

该注意些什么,这才是对我的最大帮助。

郑:石仲泉同志原来是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,对党史不太熟悉,你们这些专门研究党史的

学者,应该帮助他。可有的同志只知道无原则地捧他,这种风气不好。

唐:新党史中,大革命时期的陈独秀修改成这个样子,虽然有所进步,但还保留右倾

机会主义帽子,的确很遗憾。许多人有意见,我不说,别人也会说。不让公开说,私下里

也会叨咕,不平则鸣么。我想,公开说出来,总比在下面

议论好。虽然不一定管用,人家不会听的。现在不仅《百年潮》捧新党史,《中共党史研究》

更是拿出2002年第6期大量篇幅,来吹新党史。于是,我的文章压力就大了。

郑:现在形势不同了,只要你摆事实、讲道理,即便错了,也不会轻易给你扣上反革命

帽子的。至于你的意见管用不管用,看怎么说。这一次,他们的书已经出了,好象是马后炮

,不管用了。从长远来看,当然是管用的。如果你说的是事实,有道理。因为我还没有看,

不能作出评论。不过我从别人的反应中感到,你写得不错。多年来,我还没有碰到有这么多

人当着我的面异口同声夸奖一个人的文章。要相信历史,相信人心。改革开放以来,我们国

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许多旧观念都改变了,以后还要变下去,所以,中央提出与时

俱进的思想路线。难道陈独秀问题,就会停止在过去?不会的!关于这次修改党史,我发

表胡耀邦谈陈独秀那篇文章(即《百年潮》2001年第9期《胡耀邦对陈独秀评价的关注》,

本刊2001年11月第3期转载--唐),就是说对陈独秀问题要大修大改,不是小修小改。结

果,他们还是小修小改,还给他扣右倾机会主义的帽子,求稳怕事,我也不知道他们怕

什么?

唐:怕创新!重复前人的观念,总比较稳当,错了,也是别人的;创新,弄不好,就会犯错误,丢掉乌纱帽。

还有一点,大家不服气,老石谈话总以他们的党史本子是最高真理自居,看不起别的部门、

别的单位和个人的本子。同时又动不动拿上面肯定了压人。

郑:胡绳主持修改党史时,几次告诉我们不要以党史正本自居,不要看不起别人的本子

,应该谦虚谨慎。说到上面肯定,看是怎么说。我们中央党史研究室作为中央的一个直属工

作机构,上面说肯定,只能说总体上肯定我们的工作,尊重我们的劳动。至于党史本子,中

央领导同志掌握全国的工作,日理万机,哪有时间从头至尾看大部头的本子。

唐:更不可能看那六大本共产国际档案资料(现在已经翻译出12本)。

郑:就是嘛!否则还要我们这些专业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干什么。所以,关键还是要我们把

真实的史实和正确的论证向上面提供,不能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上面。

唐:为了维护传统观念,害怕看到事实真相。这是这次修改党史不能

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拿掉的根本原因。因为这个本子毕竟是由他们拿出来的,而不是

上面拿出来的。与国民党比,与联共、共产国际比,陈独秀当时只是一个小

党的领导人,在国民党和联共、共产国际的夹攻下(国苏合作),他能有多少作为?起多大

的作用?不少人说我们是为陈独秀恢复名誉,其实,我们是要恢复那一段历史的真实

,而且是一段重要的历史真实。

郑:可能不只是陈独秀问题吧!其它方面也有问题,比如胡绳同志生前说的中华苏维埃共

和国,那完全是王明1931年搞的极左的东西。只有工人农民的共和国,中间阶级都被排斥

,自我孤立。

唐:其实工人农民也不见得有多少人拥护。你们打得赢就打,打不赢就走,把共和国

的牌子扔在那儿,长征去了,国民党一来,遭镇压屠杀的还不是走不了的工人和农民。 

郑:当时正确的方针,应该尽量隐蔽扎实地做争取群众的工作,扩大革命力量,夯实革命基

础,根本没有条件建立什么苏维埃共和国。他们硬把它说得这么好,捧得这么

高。所以,这次他们在人民大会堂开会,宣传新党史,几次要我去参加,我不去。我去了说

什么呢?说真话,他们不高兴;说假话,我不愿意。

唐:还好您没有去。现在到人民大会堂开会,如果让你发言,必须事先要审查你的发言稿,

由他们修改,临发言时才让你照念。上次我去参加一次关于另一本书的座谈会,一位70多岁

的著名学者,因临时得到被审查官大砍大改的稿子,在发言时,念了上句,半天才找到下半

句,而摄象机又对着他,更增加紧张气氛,于是他嗑嗑吧吧,弄得十分狼狈。我们听的人都

感到很别扭,而平时他发言是十分流畅的。另一位我们社科院的著名学者,也75岁了,记忆

力很好,把发言稿都背好了,但因为来不及审查他的稿子,干脆临时取消了。兴致勃勃去参

加会,弄得十分扫兴。

《百年潮》现在也不如您主持的时候,有些问题明显只顾需要,不顾事实,也不敢面对

不同意见。

郑:我主持《百年潮》时,与你们研究所的杨天石(主编)、杨奎松(副主编)、陈铁健(

革命史研究室主任)合作得很愉快。可是,左派攻了几下,他们害怕了,让我下来。现

在的中国,想干点事,哪能害怕少数几个左派捣乱。邓小平当时如果害怕他们就不会搞

改革开放。我下来,他们拿去办,办得怎么样,读者自有评论,我不去说。

唐:大家都说平庸了!您主持的时候,在求真求实方面,被

誉为神州第一大刊。现在落在《炎黄春秋》、《同舟共进》、《随笔》,甚至《文汇读

者汇报》的后面。

郑:现在你们陈独秀研究会的经费还是靠大家的会费和捐款吗?

唐:是的。你看每期都公布交纳会费和捐款的名单。

郑:够用吗?

唐:维持会刊《简报》的印发是够了,别的活动很难开展,一是经费问题,二是陈独秀提倡

民主和科学,以及关于马克思主义、社会主义、一党制和多党制等问题,都是敏感问题。搞

这种活动,有人会不高兴的。所以,也只能不搞或少搞。但是,由于陈研会十几年来的工作

,关心陈独秀问题的人越来越多,每年五四七一,陈独秀的幽灵又总要出来游荡

一番,完全不搞也不行;既然要搞陈独秀研究,当然要发扬他的民主和科学精神。

郑:我早就想给你们捐点钱,现在住院,身边带的钱不多。

唐:不,不,您现在生病住院,怎么能让您捐款!

郑:先捐二百元吧!以后我再捐。给你们捐款,是对你们工作的支持,这对我来说

是一件很高兴的事。对于一个病人来说,心情高兴,是最重要的。现在像你们这样,只是为

着关心党和国家的命运,不仅没有报酬,还冒着一点风险,做了这么多工作,这种精神我很

钦佩。我是过来之人,知道做这种事情的难处和苦处。我年纪老了,又得了病,捐点钱表表

心意,请你不要拒绝。

唐: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,代表陈研会谢谢您,并祝您早日康复!刚才进来时,我看您还在

写着什么,是写回忆录吗?

郑:是的。也谈不上什么回忆录,不过把我知道和经历的一些重要事情记下来。原来是请刑小群

来了几次,我讲,她录音,主要讲胡乔木的事情。后来,医生说我现在要全心全意治病,不

能做这样的工作。于是,我只好自己抽时间来写。

唐:我们做口述历史的工作,联系过不少老革命、老同志,抢救

活史料,可是不少人拒绝,愿意像周总理那样,把重要史料带走。

郑:周总理那时是四人帮不让他讲。他是有许多事要讲、要交待的,特别是那些被四人帮颠

倒了的事情。如果当时能安排一个可靠的人,帮助他记下来,他是不会拒绝的。

唐:除了讲胡乔木的事情外,您还知道其它重要事情吗?

郑:也知道一些,值得写的,我会全写下来,免得后人争来争去,说不清楚。

唐:在写的过程中,如果需要什么背景参考资料,您可随时打电话给我,我给您找。

(临别时,我请他加入我们的老干部顾问团,他欣然同意,并表示出院后找一些材料给

我。)

2002年12月31日,下午3:00-4:15 北京医院新北楼709病房

 

第二次

1月23日,郑惠从医院打来电话,说他已经把一本

新书派人送到我单位,让我去取。这是一本他住院后编写的新书:《程门立雪忆胡绳》,书的封面是一幅郑惠推着胡绳坐在

轮椅上的彩色照片,清雅夺目。书中夹了他送书给亲友的一封打印的信(见附件),落款是

他手写的签名。扉页上还有他给我的赠言和签名、印章,是十分郑重的。

信的第一句,就令人一惊: 我自去年7月经体检查出患有肝癌。这说明,他本人完全知

道自己的病情,无须别人瞒他。他把生死置之度外、赶紧多做点工作的精神,实在令人敬佩。

本人自选集《求真集》也在此时由兰州大学出版社出版,于是,我在1月30日下午四

点半去医院再次看望郑惠同志,并送他此书。见他时,他正与吴敬琏夫妇谈话。

吴敬琏夫妇走后,开始了我与郑惠同志的第二次谈话。

我先问郑老如何与经济学家吴敬琏认识。

郑:我们办《百年潮》时,向他约过几次稿。他在国务院发展中心工作,是经济体制改革中

主张市场经济的改革派。当时另一派主张还是搞计划经济,一个叫有林的人,常以此

名发表文章攻击市场经济派。于是,两个人成为两个阵营的代表,一个叫吴市场

一个叫有计划。江泽民主席上任后,把他们请去,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。在中共十四大

上,还有争论。

唐:这个问题在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中不是已经解决了么,要搞市场经济!

郑:中国的事情就是那么怪,南巡讲话中已经解决了的事,在十四大上还要争论,虽然决定

了搞市场经济,但还是要在市场经济前加许多限制词。

唐:现在证明搞市场经济完全是正确的,可见实践是检验真理最有力的武器,也是解决争论

问题最公正的法官。

郑:是的,所以,有些问题,暂时争论不清楚,就搁一搁,让实践去解决,不必忙着由上面

下结论。你文章中提到的彭真同志主持起草的二月提纲,也是这个意思。我看了你的文

章,完全支持你的观点。本来这次是个好机会,党中央提出与时俱进理论创新

正好根据新公布的共产国际档案资料,把右倾机会主义的问题说清楚,当初是怎样给陈

独秀戴上去的,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,把这顶帽子从陈独秀头上摘下来。我看上面不会不同

意。

唐:我们也是这个意思。

郑:听说老石下来了,你知道吗?

唐:我也听说了,说是到年龄了,正常退休。不知道代替他的是个什么人。中国还是个人治

社会,什么人当领导,就决定什么样的路线和作风。希望再有一个像您这样的开明的人上来

。对老石,我们总的评价还是不错的,是与左派作了斗争的。特别是他长期主持编写党史二卷(1949-1976)功不可没,左派还要肯定50-60年代毛泽东的倾错误

路线,听说老石是与他们面对面地作了坚决斗争的,所以这二卷到现在还出不了。

郑:历史前进的潮流,谁也不能阻挡。现在党研室主要是课

题制,各人研究自己的课题,如果有人搞得太左,也行不通,工作还是要靠大家来做嘛。

唐:我看了您回忆胡绳的书,想起张劲夫同志与我的两次谈话,都谈到胡绳同志年轻时的情

况,说胡绳当时在上海是个中学生,就用读到的马克思主义写文章投搞,很了不起。上海地下党夏衍说他是神童

郑:张劲夫是知道不少事情的,应该帮他写一部回忆录。

唐:张劲夫到底是知识分子出身的,懂得什么是马克思

主义,具有解放全人类的人生观,没有打倒皇帝做皇帝的农民意识——“地主、资

产阶级滚开,该轮到我捞一把了! ××甚至说:老子牺牲几千万战友,才得到这个天

下,谁要,休想!这是什么话!简直是对几千万烈士的极大侮辱。张劲夫是党的高级干部

中最廉洁最明白的人之一。他的秘书说:每次到外面去视察工作,别的首长与随行人员,不

仅大吃大喝,还向地方上要这要那。跟他出去,连伙食费都要自己掏。

郑:可惜我们党像张劲夫这样的领导人太少了,再腐败下去,真要亡党亡国。

唐:亡党亡国的说法不科学,这是过去党国论的旧观念。陈独秀多次说过:党、政

府、国家是三个不同的概念。亡党与亡国是两回事。政府垮了,也不是亡国。政府换届,不等于换国家。关键还是人民,人民如果愚昧落后,不觉悟,才真会亡国。所以,陈独秀总是把希

望寄托于人民,一生都做国民的启蒙工作,提高国民素质。孙中山很聪明,他提民国,不提党国。蒋介石后来搞党国,是对孙中山思想的背叛,所以,他最后失败了。

真正对党的专制和腐败有忧患意识的是晚年的陈独秀、1957年的所谓右派、1959年的所谓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彭、黄、张、周。左派动不动说他们讲民主是反党,其实左派才是真正的毁党反党

郑:理是这个理,可是现在有几个人懂得这个道理呢!特别是那些处在高位而又颟顸的贪官

污吏,只知道无限制地满足他们的私欲,哪考虑党和国家的命运?哪了解我们这些人的心情。

 

临别时,我请他审阅第一次谈话记录。他认真看后,改了几个字。然后,他又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钱包,抽出一大沓百元大票,足有一千多元,又要向我

们研究会捐款,说上次没有准备,捐少了。我说:您的心,我们领了,这次无论如何不能

要了。您在生病,上次就不好意思!他没有再勉强我。我走时,他和他女儿还坚持要送我

到电梯口,看到他的气色和行动还好,心中暗暗为他祝福——早日出院,做我们的顾问,迎

接新的战斗。

但是,我绝没有想到,这次竟是与他永别。20多天以后,他怀着诸多的遗憾,离开了这个世

界。但他又是乐观的:历史前进的潮流,谁也不能阻挡!他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。

 

附件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郑惠给友好同志的一封信

  我自去年7月经体检查出患有肝癌之后,即住北京医院治疗。承蒙诸多友好同志关心问讯

,不少同志亲临医院探视,特别是老一辈同志殷殷致意爱护有加,使我深受感动。

可以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受到的一次最集中最珍贵的革命情谊的激励,也是我住院后能够乐观自

信地战胜病魔的一大精神动力。经过住院半年、进行四次导管介入手术;现在病情已有好转

,原来的肿块得到有效控制,并受到削弱。我的饮食起居、精神状态都属正常。医生认为这

是适应我的年龄、体质(还有心脏供血不足、血糖高等症)较为稳妥的一种治疗方法。打算循

序渐进地做下去,以期身体不受太大痛苦、病症又能有效康复。我也愿意遵照医嘱,努力予

以配合,相信在如此好的医疗条件下,回春之日是一定会到来的。请释念。

  在住院闲暇期间,除听听音乐、读读轻松的作品,与前来探视的朋友谈谈天外,也曾想做

点回忆往事、口述历史的工作,已经开始动手,但医生认为此事过于耗费精力,不利于治

疗,只得暂时中断。不过总算抽空将我近几年写的有关追忆、评价胡绳同志的文字整理、结

集,编成一本小书,于近日出版。2003年1月11日适逢胡绳同志诞辰八十五周年,就以这本

小书略表我对这位良师益友的忆念之情吧。

在小书出版之际,我写了一首词抒发一点感慨。词曰:

浣溪沙

一册新书寄远怀, 广陵散去抚琴台,余音梁绕百千回。

学究天人先哲智,文惊中外大师才,眼空何识泰山来。

  (注:末尾字为语助词,翻成普通话可以说是:

两眼空空如何识得泰山罗! )

  春节即将来临,谨奉上小书、小词,以供赏玩,并求指教,同时致节日的祝福!

郑惠拜

2003年1月23日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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